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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人外Po*n/人鱼万】他们捕到一条鱼

*人鱼万攻/随船牧师查受,囚禁/解救,带che

*主要是为了开che,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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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捕到一条怪鱼,并与它斗争了四天三夜。

在被尖锐纠缠的渔网绞缠住之后,这力大无穷的怪物拖曳着鱼钩和那带倒刺的网朝海底一路冲刺,拽着巨大的渔船往风暴深处逃窜,与数十个海员展开了一场近乎势均力敌的搏斗。有的水手认为它是一种较娇小的昂贵的鲸鱼,还有人说这分明是一位海神,因为它的举动带着类人的愤怒与凶狠。他们由着它在海底翻腾打转,却始终努力着不让它挣脱牵拉着鱼身的绳索与渔网。它的力气一天比一天小,游得也一天比一天浅,直到第四日清晨,年轻的随船牧师查尔斯·泽维尔在海面上看到了那东西的尾鳍。

至少有四英尺长——那两片分开的尾鳍在阳光下像海面本身那样粼粼闪耀,简直如同洒满碎钻石的黑绒布。那巨大的鱼尾像利刃切割皮肉那样撕破海面,湿淋淋的,近乎青黑,半透明的尾鳍一侧布满鲜血。它痛苦地高高抬起,又猛地拍入浪花里,溅出巨大的水花。

缠斗又持续了一整个白天。傍晚时分,它反倒愈发凶猛,几次撞向渔船,狂怒的尾巴咚咚敲击钢铁船板,仿佛誓要与之同归于尽。

但显然,不管它是海神、鲸鱼,亦或海怪,都无法与海洋的新征服者相抗争。在天擦黑的时候,船员们欢呼着转动轮轴——血淋淋的渔网裹着巨大的鱼尾从浪花中浮现出来。查尔斯默默计数它的长度,发现那条尾巴足有十几英尺,几乎像一条蛇,但又比蛇要粗壮有力:怪不得它几乎可以掀翻海船。一个水手被派下去确保鱼的完整,不至于让它的某一部分飘落出去成为鲨鱼的美食。但几分钟后,他们就听见水手发出一声惊叫。

“这是个人!”他的话句文法通顺而丝毫不合逻辑,声音既恐惧又兴奋,“它——他还活着!”

他们捕到一条人鱼,查尔斯偷偷去探望了他。

因为所有生灵都值得获得上帝的福祉,小牧师觉得他可能伤得不轻,也许一点温柔的祷告会使他好起来。更何况,哪个年轻的男孩也无法抗拒窥伺魔法生物的欲望。他在午夜沿着潮湿打滑的台阶走下去,钻进禁闭的水牢。查尔斯悄悄推开铁门,然后看见一片巨大的尾鳍。

海中的东西在陆地上时总会显得更大。

查尔斯在海面上见到它时,只觉得它美丽宽阔,可此时它平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沾着污泥和血迹,却显得无与伦比的巨大,足以让人感到恐惧。牧师的目光扫过那两片流血的尾鳍,顺着流畅的线条向上攀爬,看见布满收敛鳞片的整条尾巴。它盘踞在狭小的牢房里,四周的烛台和一切悬挂的东西都歪歪扭扭的掉到了地上,应该是它昨天晚上挣扎时打落的。这样的尾巴当然可以赋予他这样的力量。

在进门之前,查尔斯犹豫了一下,毫不怀疑自己脆弱的肉体凡躯可以在片刻就被这尾巴击得粉碎。但他又稍稍观察,发现它安安静静地待在地上,仿佛它的主人已经沉沉睡去。何况,水手们也说过他们把他“钉”起来了。天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查尔斯走了进去。他举高手里的烛台,让模糊的光晕映亮湿冷阴暗的水牢,直到此时,那人鱼上半身的形影才渐渐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仿佛从海水里现身一般。

一个男人被拴在那里——一个正常的、完整的、大小普通的男人。没有怪模怪样的鳞片,也没有古怪的腮。他和查尔斯想象的海怪全然不同——只是一个男人而已。脖颈上挂着铁项圈,双手被拷在一起。他的身体很完美,肌肤好像在月光下那样苍白而有点微微的闪烁,那有力的肩膀的型状,纤窄但不单薄的腰肢的样子,肌肉在皮肤下绷紧的形态,让他看上去几乎像一尊质地细腻的雕塑。当然,几秒种后,查尔斯就发现了他不同寻常之处——在他腰部以下,连接着青黑的鱼尾。

一根沾满鲜血的漆黑长钉从尾巴根部贯穿过去,固定在墙上。钉他的人显然是位行家,因为查尔斯能看出人鱼因此无力再挥动他那健壮的长尾巴。当查尔斯又朝他走近一步时,那条尾巴只虚弱地抽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望向人鱼的脸。

他睡着。

多奇怪,他的身体那样强健,沾满斗争的血污,可阖上的双眼却使人感到如此的安宁,几乎像沉睡的婴儿一样,惊醒他一定会被看作是种罪过。人鱼俊美的面容有一种古雅的气度,轮廓精致,却带着天然的荒蛮野性。他被钉在墙上的姿态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世界上最伟大的那次献祭。任何人都会被这副情景打动,至少任何陆地上的生灵都从未见过如此之力与如此之美。

查尔斯几乎是被牵动着朝人鱼慢慢走来,并且毫不怀疑这正是造物主存在的证据。他想象着他在漆黑的深海中游动的画面,美丽的尾鳍完全张开,那该是多么尊严又动人的景象。只有无穷尽的海洋能容纳这样的生灵,而不是这肮脏的、寒冷的牢房。

我们做了什么?……“上帝,”查尔斯轻声说,“这可真是一桩罪孽。”

他们捕到一条鱼,查尔斯决定救他。

“这显然是异教的怪物,”他跟船长说,一边打扮整齐,给自己穿上黑白的礼拜服,脖子上带好十字架,“所以我想我得下去,为他念诵圣母经。”

“噢,查尔斯,”船长露出微笑,他们都很宠爱这位漂亮的小牧师,“你真好心。但他也许活不了多久,而且等一靠岸去,我们就会把他卖掉。”

“所以我得抓紧时间。”查尔斯颤声道。

他急忙忙地走下昨晚走过的那些湿台阶——这次速度快了一点,因为他知道人鱼盘踞的尾巴被钉得牢牢的,让他不必小心翼翼地担心自己会被袭击。一下到水牢里,查尔斯就把那本包好书角的小小《圣经》揣进口袋里,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他先前藏好的药膏和手帕。他还带了几块面包和一只苹果。

人鱼醒着。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这是查尔斯的第一个念头。他看起来很生气。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在他们目光交接的一瞬间,那盘踞在地上的巨大尾鳍就不安地震颤起来,好像随时会狂怒地挥舞起来,把查尔斯抽打进海里去。人鱼凶悍的眼神表明他显然有这样的企图——但他失败了。只是轻轻的一甩尾巴,就让钉进他骨缝里的那根长钉发挥了它的作用,人鱼用尽全力,尾鳍也只能疼痛地在原地微微抽搐,血从长钉上无法愈合的伤口中渗出来。

“嘘,不要乱动,”查尔斯紧张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这是句蠢话。人鱼脸上的神情可以勉强被描述为轻蔑,而跟恐惧根本沾不上边。瞧他那副样子,不像是被关进地牢,倒像是坐在深海的王座。借着小窗外透来的一点日光,查尔斯终于看清了他身体上累累的伤痕,那带倒刺的渔网与足以穿透鲨鱼脑袋的鱼叉在他青色的尾巴上留下了巨大的伤口,从鳞片下翻出来。他上身的情况要稍好一些,查尔斯猜想他挣扎时一定用尾巴保护了自己较为脆弱的人类的部分。

牧师一边接近他,一边强烈地意识到这生灵的古怪,意识到这乃是另一种活物,与人类几乎毫无干系。他是如此强大,上身修长,而如果那条尾巴完全舒展开来,他应该足有十几英尺那么高——与一只成年鲸鲨一样长。查尔斯离他越近,越觉得自己的渺小,也越觉得他此刻的可怜。囚笼可不能把海洋里的神祗禁锢于地面。

人鱼脸上愤怒的神情让查尔斯不敢凑得太近,而且他也很怕他再挣扎起来,那枚疼痛的长钉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好受。于是他只往前走了一小步,接着半跪下来,查看人鱼蜷缩在地上的尾巴。

“我现在要给你涂药膏了。”小牧师大声说,声音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不休。自言自语固然有些傻气,尤其在对方是一只鱼的情况下,但查尔斯觉得这样会显得比较有礼貌,“你听不懂,是吗?没关系。放心,这会让你觉得好受很多……”他沾满药膏的食指和中指贴到了那滑滑的鳞片上。它们看上去粗糙又锋利,实际上触感却很光洁,湿淋淋的,又滑又凉。

人鱼半透明的美丽尾鳍在地面上难受地拍打起来,因为那枚钉子的限制而幅度很小,只溅起一些脏兮兮的水花,但足够让查尔斯意识到那条长长的尾巴已经在自己身边围了起来,一旦他恢复了行动力,他蛮可以立刻把小牧师卷起来勒死,或一下击碎,就像他在海底挣扎时对船底的钢板做的那样。

“别着急,”查尔斯紧张地说,“我会……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好吗?”

他这样说着,一边鼓起勇气与那条鱼对视了一眼,尽力无视他那凶狠的目光。“你知道,在我小时候,曾经听说人鱼会勾引过路的水手。他们的歌声是如此动听,面容是如此美丽,以至于没人能阻挡他们的魅力。”

他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小牢房里,不知怎的,让他觉得稍稍安心。人鱼也没有再挣动。他那伤痕累累的尾巴在他指腹下微微颤动,仿佛有人碾碎了黑曜石、钻石和各色的珠宝,然后均匀地撒到了他形状规则的鳞片上,那些伤口和血迹也只显得它更加强健动人。查尔斯想象不出怎么会有人忍心在上面留下伤痕。

“不过,我可从没想过自己会见到真的人鱼。”他继续说,“你当然非常美丽,但我怀疑你根本勾引不到船员。”查尔斯朝他的尾巴咧嘴一笑,“你知道,即使你还一句话都没说,我已经感觉到你是条脾气相当坏的鱼了。”

人鱼瞥了他一眼,侧过脸去。

“这种态度可魅惑不到谁。”查尔斯评论道。他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因久跪而麻木的双腿。这一次,他直接走到了人鱼面前。他没有再那样剧烈的挣扎,显然尾巴上的药膏让他觉得舒服。不过他依旧警惕地转回眼睛,盯着青年牧师的一举一动。那根钉子钉进去的地方依旧在不停流血,以至于在地下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但查尔斯知道自己一个人没法把它从墙上拔出来。人鱼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要苍白。

“我想你上身也需要涂一点,”查尔斯小心翼翼道,“会很痛,不过……”他试探着伸出一只手,但是没敢碰上去。

人鱼看起来依旧凶悍又愤怒,而且好像时刻准备着发起复仇。可是他上身的伤口状况很糟,肌肤发红,有感染的征兆,查尔斯犹豫着,决定不论如何都要为他上药——反正他被拴得严严实实。

但在他这样做之前,人鱼突然朝他侧过脸来。

起先,查尔斯以为他要咬自己——他那整齐的牙齿可确实锋利非常。他脖颈的铁链响了几下,查尔斯嗅见一股海水的腥味,他们的脸贴得如此之近,人鱼那浓密卷翘得近乎华丽的睫毛就要扫到他的鼻尖了。他看起来俊美又邪恶,压低的眉峰和灰绿的眼珠有一瞬间让小牧师感到恐惧得难以呼吸。可接着,他听见人鱼轻轻吸了几口气,鼻尖蹭着牧师柔软的鬈发。然后查尔斯意识到他不是想要伤害自己。

他在他。

他在嗅闻他,好像动物熟悉彼此间的气味。查尔斯不确定鱼是否也是这样跟对方打招呼的,他呆呆地站在那,感受着自己的头发被人鱼的鼻尖一次次拱起,犹豫着自己是不是也需要这样嗅回去。他们对视了半秒钟,然后人鱼朝他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就像马的一个响鼻。查尔斯想着,他得到了允许。

人鱼的肌肤冰冷,几乎像一具湿漉漉的尸体,但触感又柔韧鲜活。查尔斯认真地用干净的手帕为他擦去伤口里的砂砾和铁锈,然后涂抹上止血的药膏。在这期间,人鱼一直转着脑袋望向一侧,不时因疼痛绷紧身体,但他始终没发出声音。

“好啦,”最后,查尔斯说,“希望这能让你好起来。”人鱼把眼睛转回来。“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小牧师把面包和苹果从他多口袋的礼拜服里翻出来,“你需要吃点东西。我知道你应该喜欢吃鱼……或者别的什么,但我只有这个。给。”

人鱼没有表露出兴趣。查尔斯也并不敢把手臂举得更近(他可见过那天晚上把人鱼带去水牢的船员们身上的伤口,这家伙的牙齿锋利得足以扯掉人的手指),最后他把那些吃的摆在了旁边的地上。这做法很荒唐,因为人鱼的手、嘴巴和尾巴都够不着它们。但查尔斯还是把它们放在那儿了。他在水牢里多待了一会儿,为他做了祈祷,给他念了《圣母经》。在这期间,鱼一直侧着脸,仿佛查尔斯的祷告是一种噪音。等这一切都完成之后,查尔斯站起身来,打算离去。人鱼这才吝啬地分给他一个眼神。

“我明天还会来的。”查尔斯说,“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

他的新朋友再次转过脸去。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一切都被倾斜的光打出长长的模糊的影子。查尔斯这才发觉他一直侧着头是为了凝望牢房里那个圆圆小小的窗户:从那儿能看见一小点海水和天空。

 

他们捕到一条鱼,然后查尔斯梦见了它。

查尔斯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他确切地明白这一点,在寄宿男校时他就发现了这件事。当然,不必说,当他发现自己志在成为传教士时,他就需要把这层欲望强压下去——到目前为止,他做得还不错。

或者说他自认为如此。

查尔斯面朝下地在海里漂浮,仿佛一具惬意的浮尸。他眼前是柔软漆黑的大海,背后是则是金色的太阳。尽管他的大脑此刻昏昏沉沉,但查尔斯已经知道会有好事发生,他的心脏里挤满了甜蜜的预感,大睁着双眼凝视洋流涌动的海面。

一条鱼尾拂过他的面颊。

查尔斯露出笑容,转动眼睛。半透明的尾鳍完全展开着在他身侧摆动,形状对称,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呈现一种奇妙的蓝紫色,你可以看见上面对称的血管。如此洁净,几乎要与海水本身融为一体。那尾鳍从他面颊上拂过,接着是柔韧强健的鱼尾。完美的流线型,鳞片紧密光洁,毫无瑕疵,被海水洗净了血迹与伤痕。

人鱼。那条人鱼。——他的人鱼。

他像一条剑鱼那样倏忽而过,接着又摇摆着尾巴浮上海面。查尔斯随他一起抬起头来,他们的头发都湿淋淋的,人鱼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他的身体是如此完美,每一寸肌肉都强健有力而线条流畅,他的脊背与腰肢是一首肌骨写就的诗。他身上没有血痕,康健又强大,俊美的脸上神采奕奕,不带笑容,却洋溢希望。当他在海中游动时,闪烁的鳞片切割开沉闷的黑暗的水流,完全展开的巨大尾鳍优雅地上下摆动,那轻盈的姿态正像一位君临故土的神祗。

查尔斯被他紧拥着坠入深海,手指抚摸着他的手臂,手臂揽住他的脖颈。他亲吻那薄薄的嘴唇,偏过头来时能看见那条美丽的鱼尾在他们身后摆动。串串气泡从他口中涌出,但他并不觉得难以呼吸,恰恰相反,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了如何呼吸。他们喘息着拥抱在一起,从嘴唇到腹部都紧紧相贴,人鱼那富有韵律的摆动尾巴的动作正像是一种明显的邀请……

查尔斯醒了过来。

他拼命喘息着,好像真的刚从海底浮出来一样,眼前黑暗的舱室简直在旋转,他手指间仿佛还残存着那种滑凉的触感,腿间也湿漉漉的。几秒钟后,查尔斯发现这是因为自己的被窝湿了。这是一次梦y。他坐起来,把脸埋进手里,努力调整着呼吸。又过了半分钟,他听见与自己共享一间船舱的小水手也醒来了。

“查尔斯?”他点亮了昏暗的煤油灯,看见牧师正蜷缩在床上,“你没事吧?”

查尔斯无法摆脱梦境在自己眼前留下的幻影,他只好尽力睁开眼睛,努力摇摇头。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煤油灯旁边。

“那是什么?”他问。

“什么?”小水手揉着眼睛,“哦,那个……那是肖恩送给我的。他们昨晚从怪物身上弄下来的,”他把床头那片粼粼闪光的青色鱼鳞拿起来,“好漂亮,是不是?我想也许能值一些钱。”

“上帝,”查尔斯喘息道,“一定很疼。”

“什么很疼?”

“天哪,”牧师觉得自己的肺腔仿佛在背叛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从床上下来,赤脚站在冰凉潮湿的木地板上,“他。”他说,“他一定很疼。那些鳞片那么紧,那么密。上帝,”每次眨眼他都在黑暗中看见人鱼的脸,“我不该梦见——上帝不会允许——”

“查尔斯?”他的室友现在是真的很担心了,他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查尔斯?你怎么了?”

“我得出去一趟。”查尔斯叫道。他跑到床边开始穿靴子,打颤的手指把鞋带系得乱七八糟,“我需要确认……他必须离开。”

后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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